秋风霜叶图

1965年

69.2cm x 46.5cm

  此图取侧面手法，只写漫天霜叶，不写秋林，而带来极其热烈的金秋季节感。耙拾落叶的牧童，静静伏卧的耕牛，怡然自得，仿佛共同享受着秋高气爽、遍地黄金的乐趣。画跋曰：“秋风一阵，霜叶漫天飞舞，遍地金黄。林间散步，得此情境，归来漫成斯图。一九六五年十月，可染于北京。”李可染的牛图很好地继承发扬了前人画牛所表现出的丰富意趣，他不是旁观地，而是全身心地沉浸在那个人与自然和谐一致的世界之中。李可染的牛是“写”出来的，在20世纪40年代后期的牛图中，已基本形成他的表现样式，那时期的笔墨特点是“草中带隶”，潇洒生动，但笔墨与牛的造型之结合尚未臻完美和谐。20世纪60年代以后，是“隶中带草”，笔墨苍老劲健，极富于力度。

1985年

69.2cm x 44.3cm

  《观画图》作于1958年，这是一幅近似戏曲场面的画，是李可染人物画的代表作。这幅画的意义，不仅在于人物表情、动态的刻画精到、生动，还在于这幅画的背后，是一个中国画观赏方式的时代变革。

  中国画在元代以后的发展，近世改良主义者以及新文化运动领袖多持否定态度。李可染受此思潮影响，终生奉献于中国画的改良事业，有其历史的逻辑。其实，原来的中国卷轴受文人画主张影响，逐渐与壁画、庙堂宫廷大幛屏风分家。李公麟、米芾有意不作大画，以示与画工、匠师的区别。文人画的所谓文玩、墨戏，更重视的是画画的过程，产品是次要的，或本来就不是要制作成一张画给别人看。即使三几好友共赏，也是在私人空间，甚至拿在手里，近距离观看。这幅《观画图》，生动表现了中国传统卷轴画的欣赏方式。

  除人物外，画上再无它物。老、中、青三人展阅一幅画，阅历、爱好、领悟不同，面部表情各异。三人的眼光集中在画心上，但画心未着点墨，一片空白。三个观画者有着不同的年龄、身份和神态。这幅不着一笔的画中之画，妙处在于给人民提供了想象的余地，不同的观者可以自由去填充它，同时又不分散观者对画中人物神态的关注。这样的处理方法体现了中国传统哲学所讲的“无为”与“有为”的辩证关系，造成一种虚中见实的审美效应。李可染深知写形与传神的辩证关系。画中人所观赏的画面的虚拟性，恰好表现了有所不为才更有所为的辩证关系。